侍女见状趾高气昂的领着家奴离去,诺大的庭院,只剩卫清澜一人。
雨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九月末的天,连带着雨水都是惊人的凉。
卫清澜挺直了腰板跪着,一双眸子空洞的投放在某处,若不是小腹传来的阵阵刺痛,她几乎都要忘了,她几日前方小产过。
铁锻造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,更何况,她是个人,是个有血有肉有心的人。
“谢沥川,我……也会痛啊……”
雨水声将她的呢喃掩盖,视线模糊中,她似看到一个玄色身影撑伞而来。
水雾朦胧了眸光,卫清澜拼命的撑着眼,直到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跟前,空气中淡淡的竹沥香让她心跳加速。
谢沥川将油纸伞悬在她身子上方,恰好挡住了雨水,他缓缓蹲下身子,视线与她齐平。
俊朗的面上没有太多表情,不喜不怒的一张脸,却叫卫清澜激动的险些哭出声来。
五年了,整整五年。
自打她嫁入镇南王府,他见她时,从来没有好脸色,皆是一副几乎要将她拆之入骨的恨。
而此刻……
卫清澜颤抖着手,想抚摸他的面容。
多可悲,他一点点的柔和,便能让她缴械投降。
“沥川……”
她低低的呼唤着,声线中带着浓的化不开的缱绻。
谢沥川没有躲开她的触碰,如玉的面上始终无甚波动,只在半晌后,淡淡道:“看吧,看的仔细些,以后就没机会再看了。”
卫清澜身子狠狠一颤,所有的情绪都定格在面上,停顿在他脸庞的手指僵硬的很。
她扯了扯唇角:“你这话,是何意?”
谢沥川眼皮子不眨一下,分明是那般柔和的语气,说出的话却让人瞬间掉到冰窟里去。
“馨儿因你失了一双眼睛,今日你将这双眼睛还给她,也算是,对得起这五年来的愧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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